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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至斜倚在榻上,看张德礼用银签子拨弄着乌金炭盆里的煨栗子,焦甜的香气在鼻尖萦绕。
“朕年年叫人宣教,怎么还是年年有百姓在家中因为炭火中了毒,民间将炭换成了更低廉、安全的蜂窝煤也有二十年了吧,这样贱价的东西也还是有人用不起。”
“陛下......”张德礼将夹起来的栗子装在玉盘中,在心里想着劝慰的话。
“吃、吃不饱,穿、穿不暖,朕御极登基二十来年,怎么百姓还是这般穷困?”
“今年年底户部尚书向陛下禀报百姓的户数、人数,奴才也听了一耳朵,说百姓的数量较二十年前翻了一番,咱大雍的百姓越来越多了,这人丁增多的速度太快,吃的用的跟不上并非陛下的过错,如今的大雍百姓过得可比当年好了不止一点半点,陛下若因此自责伤了心,叫外头的百姓知道了,非得哭死不可。”
“你跟朕出去,也就是在京畿转转,京畿的百姓过得好,不代表其他百姓也过得好,朕对百姓好,是因为他们是朕的,他们念着朕,朕也愿意念着他们。”
“奴才心里应当是没有百姓。”
“你还真是诚实呢。”秦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。
张德礼也不怵,净了手之后开始剥着栗子。
白玉莲盏形状的小碗里装着几个细细剥好的栗子金黄油亮的果仁,小银壶中灵泉水烹着的顾渚紫笋咕嘟作响。
张德礼立即擦干净手上的壳屑,掀开了壶盖,白雾漫过他的白皙的手腕。
秦至吃着剥好壳的栗子仁,目光顺着白雾腾升的看向了张德礼的手腕,又看向了他的面白无须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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